
2004年2月的台北阴雨连绵,军人服务站里几个退伍老兵小声议论:“他还不到退休啊!”他们口中的“他”宏发证券,正是半年前结束美国差遣、在家中上吊的高级厨师高瑞坤。 街头的招牌霓虹很刺眼,衬得那条消息分外冷。外人只看到军方讣告里四个字“因病辞世”,却没注意到高瑞坤离世前,银行卡里仅剩两万新台币。

时间倒回2003年10月24日,宋美龄在纽约长岛辞世。蒋家最后的象征熄灯那一刻,台北政坛表面风轻浪静,私下却迅速计算起“附蒋人员”的去留。高瑞坤与十多名随行人员被通知“立即返台交由府方安置”。
他出生嘉义阿里山脚,21岁进侍卫室,刀工细、火候稳,在宋美龄身边熬了二十多个春节。宋美龄晚年胃口差,高瑞坤能把白粥、青菜做得带着香气,老夫人曾轻声夸他“稳”,这句夸奖让他受宠若惊。
回台第一周,“总统府”人事室先安插他到陈水扁寓所厨房;第二周,又发函把他调到第三局做物品管控。表面职等高了半格,实际却是离炉火远了。更要命的是,合同写明属“约聘”,不纳入公务员职系。
高瑞坤原本再干两年就能申领公保,差额退休金几乎全指望那份身份。如今“约聘”两字像一把刀,砍断了二十年军公教年资的衔接。他跑了五趟人事行政局,得到的答复永远是:法规如此,别无他法。
妻子林丽儿记得他那晚回家不断揉手腕宏发证券,低声说一句“好累”,就把文件锁进抽屉。她翻看后才发现,上级让他“自愿离职”,否则考绩列乙等。那意味着三分之一薪资即时蒸发,还无法申请任何补助。
2004年春节前夕,他独自在公寓阳台系上皮带。警方记录写着“家属发现时间凌晨二时三十八分”。林丽儿哭到虚脱,只对友人说了一句:“他没撑到退休,是被逼退。”短短十四字,点破全部缘由。
这起自尽事件传出后,岛内舆论想起一桩旧事:1995年宋美龄曾要求李登辉为随行人员“保留军籍、保留待遇”。李登辉当面答应,旋即在行政会上用“精简冗员”名义否决;当时多数媒体只当花边未追。
把镜头再往前推,1972年蒋介石连任后扶子心切。蒋经国在行政院试刀,重用的白崇禧系、孙立人系军官大多被他先礼后兵削权,转而扶起本土派。这个“本土派”里最抢眼的,就是李登辉。

蒋经国选人重实绩,农业难题让李登辉崭露头角。只是蒋经国没料到,权力更替后,本土世代与外省系统的缝隙越撕越大。1984年江南在美遇害,把蒋家威望一脚踢向深渊,蒋经国只得再借李登辉平衡各方。
1990年代的政党竞争彻底改写岛内权力版图。新政府意图切割蒋家符号,高瑞坤这一批“时代遗民”既不算拥护者,也成了包袱。待遇削、编制挤,最后留给他们的,只剩选择离开或被迫离开。
有人纳闷:宋美龄在世时,她的司机、卫士回台后还能领安家费、宿舍,为什么她去世后就全变了?答案不复杂——宋美龄的个人影响力随着生命终止而归零,制度与政治不会为一个逝者停摆。
高瑞坤的悲剧,是政治板块移动下的小裂缝,却最先吞没站在缝隙边缘的人。军人服务站里的老兵听完真相,只抿着嘴抽烟,没有人再开口。霓虹灯继续闪,街头人潮依旧,历史翻页从不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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